【书 名】四部丛刊·四编
【作 者】張元濟 選目 李致忠 主編
【出版者】中国书店出版社
【索书号】特/Z121.6/1213
【阅览室】特藏书库
作者简介
张元济原籍浙江海盐。1867年10月25日生于广东,1959年8月14日卒于上海。光绪壬辰(1892)进士。曾任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章京。戊戌变法时光绪帝曾破格召见,政变后被革职。1896年和陈昭常等人创办教授西学的通艺学堂。1898年冬任南洋公学(交通大学)管理译书院事务兼总校,注意译书的选题意义,改变原著重译兵书为译社科书籍。后任公学总理,1902年7月后辞职。1901年,以“辅助教育为己任”,投资商务印书馆,并主持该馆编译工作。1903年任该馆编译所长,1916年任经理,1920~1926年改任监理。1926 年任董事长直至逝世。1949年被特邀参加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,被选为全国委员会委员。后被选为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。
他主持商务印书馆期间,组织了大规模的编译所和涵芬楼(后扩建为东方图书馆)藏书,开创了私营出版社设专职专业编辑和图书资料以保证出版物质量。他所参与规划的《最新教科书》获得很大成功,同业相率仿效。从1915年开始筹备,1919~1937年动用国内外50余家公私藏书影印出版《四部丛刊》、《续古逸丛书》、百衲本《二十四史》3种丛书共610种近2万卷。他选书注重实用、母本讲究善本,以及传真版石印的组织,开创了古籍丛书翻刻、影印的新阶段。
1932年1月29日 日军针对性的轰炸商务印书馆。造成这个几乎垄断中国教育出版,占全国出版量52%的出版巨头损失1630万元,80%以上资产被毁。同时被毁的还有商务印书馆所属的东方图书馆珍藏的45万册图书,其中有很大部分是古籍善本和孤本。时年65岁的张元济深受打击:“连日勘视总厂,可谓百不存一,东方图书馆竟片纸不存,最为痛心。”
一生对于中国文化、出版、藏书事业贡献极大。大力搜求古今图书,陆续收购长洲蒋氏、会稽徐氏、太仓颐氏等藏书家藏书,于商务印书馆内特辟“涵芬楼”为藏书处;不久,又收盛氏“意园”、丁日昌“持静斋”、缪荃孙“艺风堂”的大部分藏书,所积达10余万册之多。1924年名为“东方图书馆”,1926年对外开放。1929年增设儿童图书馆。藏书共达518 000余册,舆图、碑帖5 000余种。宋,元、明、清善本书极多,外国杂志、报纸、图书也极完备,藏书质量和规模居当时全国各地图书馆之首。惜于1932年“一·二八”之役被日寇炸毁。仅有500部精品移出得以留存。他唯恐此书散佚,对这些书予以著录。解放后,请顾廷龙帮助整理付印,名《涵芬楼烬余书录》。并将这批书献给政府,现藏北京图书馆。校印有百纳本《二十四史》,影印《四部丛刊》正续篇,辑《续古逸丛书》等几十种,刊刻古籍数千种。私人藏书颇富,先世已有藏书,他搜罗益勤,尤嗜宋刻。藏书楼有“涉园”,沿用明末十世祖张奇龄的书斋之名,九世祖张惟赤辟为藏书楼,延绵数代。“涉园”藏书千余种,3700余册,后寄存于合众图书馆,供众阅览。上海图书馆潘景郑著有《海盐张氏涉园藏书目录》。为纪念其对文化、藏书事业的贡献,1987年在海盐建立了“张元济图书馆”。
“数百年旧家无非积德,第一件好事还是读书。”这是张元济晚年所写的一副对联。百年中国,许多人都在寻找富强中国的道路,而张元济选择了以出版来推动教育,为中华民族的文明“续命”。嗜书、寻书、藏书、编书、出书,写就了他的一生。
内容简介
《四部丛刊四编》是《四部丛刊》的续出之书,1919年至1936年间,张元济先生主持出版了《四部丛刊》(初、续、三编),之后又计划出版“四编”,并且编好了相应的草目,但因1938年日军进攻上海(八一三事变),造成商务印书馆再度严重损毁,编辑人员转移香港,出版“四编”的计划遂搁浅。时隔八十年后,在众多专家学者的支持下,此书重新出版,使《四部丛刊》这一古籍影印事业终获完满。此书由国家图书馆原发展研究院院长李致忠先生担任主编,故宫博物院研究员翁连溪、首都图书馆研究馆员周心慧、国家图书馆研究馆员陈红彦、文史研究专家柳和城为编委,历时一年零六个月付梓,由中国书店出版社出版。
张元济先生之孙、著名学者张人凤专门为此书撰写长序,并为此书的出版致贺。《四部丛刊四编》遵循前三编编辑风格,原样影印古籍,保留了古籍的原貌。其中,经部书籍12种,史部书籍36种,子部书籍28种,集部书籍47种,总计123种。所用底本中宋刊本29种,元刊本10种,明刻本43种,明代钞本11种,清代精钞本28种,清代精刻本2种,分别来自中国国家图书馆、上海图书馆、北京大学图书馆、浙江图书馆以及日本静嘉堂等十三家藏书机构。
根据学者柳和城先生的介绍,1935年10月,《四部丛刊三编》第一期书出版,商务印书馆又编印了一册 《四部丛刊三编》预约样本。该样本除附有《初编》《续编》目录外,还刊出一份“预备续出之书”目录。这个目录,就是张元济先生计划出版的书籍。在他开列这个计划之先,他曾将选目寄给著名学者、藏书家征求意见。1937年7月22日,张元济在给吴其昌的一封信中说:“去岁奉九月一日手教,于《四部丛刊四编》应采用各书多多指示,不胜感荷……见正编订《四编》目录,前在日本照存……”这封信中谈及的,就是1936年9月1日之前,他向学者们发出的征求意见的函件。
张元济先生选取底本时,不但注重书籍的版本,更加注重书籍的内容。凡得到一个好的版本,必定亲自审订,看是否有错讹,若有错漏,必定亲自校勘一过,或者请名家代为校勘。可贵的是,此次出版的《四部丛刊四编》中使用的底本中相当一部分本子是张元济先生经手的本子,保留了张元济先生的校勘手泽,题跋、钤印历历在目。
曾任北京大学教授的学者朱希祖向张元济致函建议:“《宋朝大诏令集》等大都颇希望早日出版,有数种书虽系宋元版而学术上似少价值者,以少收为宜。”张元济则回函表示:“《宋朝大诏令集》颇多讹字,尚须校勘,承属早出,自当赶办,以答盛意。”在当时的境况下,这部珍贵的书籍并未如期出版,而此次《四部丛刊四编》,则完成了老一辈学人的遗愿。
由于战火的原因,出版大型丛书相对困难,因而张元济先生试图化整为零,一部一部地影印古籍,他在谈及其中的一部书《北磵诗集》时给商务印书馆总务处主管丁英桂的一封信中说:
《北磵诗集》宋本毛样是在敝处, 昨已查得,可请勿念。《公羊单疏》毛样一本, 又刘刻二本、阮刻注疏本四册,又校记一本,另附致姜佐禹兄一笺, 请阅过饬人打存 ( 交下备查 ), 再送与佐兄……
然而烽火四起,即便是这样的策略也不能保障出版的顺利进行,《四编》的出版工作最后还是搁置,而当年已经制作好的毛样结局如何,已不得而知。在战乱时代,张元济先生以民族文化为念,孜孜于出版。时至今日,这一文化工程由当代学者接过“接力棒”完成,既遂先贤的未竟之志,同时也为当代古籍研究提供了可靠的资料。
《四部丛刊》从面世之初,学界始终给予充分肯定和极高评价。前辈学者郑鹤声、郑鹤春早在《丛刊》初编出版不久,即在《中国文献学概要》中,称《四部丛刊》为与《永乐大典》《四库全书》《古今图书集成》比肩的“四大编纂”。王绍曾说:“《丛刊》是一部前所未有的集善本之大成的大丛书,如果我们把《丛刊》的版本按时代和版刻地区加以排比,实际上就是一部变相的中国版刻图录和中国雕版史。”周汝昌认为:“可见无拘秦、梁,不限明清,凡所厚积,皆帝王之意旨,举国之材力,始能成彼鸿业。自兹而后,继者罕闻。而于是乃有菊生先生,乃有商务印书馆,乃有《四部丛刊》……而如斯盛业钜任,已非复出于帝王之意,国家之力,唯有一私家,一个人之张氏于举世不为之际,倡导经营,艰辛奋勉,而成就之者也!”而在当代的研究中,《四部丛刊》是古籍研究者使用频率最高的资料之一,堪称中国古籍的“版本库”,而《四编》的出版,则使这一版本库更加完备。
国家图书馆原发展研究院院长李致忠:“《四编》的出版,是我们继承张元济先生的遗志,传世最好的版本。”
著名学者、古籍专家许逸民:“《四部丛刊》的影印,在中国近代的古籍整理史上是一件划时代意义的大事,‘前三编’的出版我不可能赶上,《四编》在当代的出版座谈,我非常荣幸。(张元济先生)选目既非常实用,且他的版本又高于一般的版本,对当代古籍校勘和点校而言,仍然是最好的版本。《四编》的出版,是很有意义的。”
学者周心慧:“《四部丛刊四编》的版本选取,是从目前国内藏书量最丰富的国家图书馆等十余家藏书机构获取的,是在张元济先生的书目基础上经过甄别的本子,说是目前古籍整理中最好的本子毫不为过。”
文化学者柳和城:“我们从上述张元济致丁英桂信可以知道,当时保存下来的《四部丛刊》未刊书已摄底版、毛样,为数不少。1938 年后‘孤岛’局势相对平静, 商务印书馆恢复了古籍出版。张元济曾经采取化整为零方针,一部一部印行。今天《四编》的出版,是对张菊老遗志的完成。”